怎樣獲取這樣的鏡頭呢?其中一個方法是藉著不斷接觸文本:一讀再讀。龍恩(Long 1994: 34)描寫了一位特定的歷史學家,他讓自己完全投入沉浸在某一時期的文本中,以便將那個時期的範疇與價值吸收進自己的頭腦中。聖經詮釋亦是如此。雖然路益師(C. S. Lewis)的首要身分不是一位聖經學者,但他的文學訓練幫助他寫成一部具有影響力的詩篇研究。他提出,在聖經文本中,
正是藉著「將我們自己浸潤在其語調和作者的性情當中」,讀者們得以學習「其整體信息」。一讀再讀。藉著此舉,我們變得熟悉文本的輪廓、其詩學細節、其結構質地、其雙關語和與眾不同的邏輯、其整體形狀和設計。這非常類似探險家將一張地圖變成一塊新領地。他們必須觀察地形地勢,測量平原、低谷和山丘──了解作為領地的地形地勢。在這初步評估之後,任務遠遠沒有結束,還必須煞費苦心地對那地帶進行一次又一次的調查──一讀再讀──為了繪製最準確的地圖。對文學的地形學來說,任務十分相似。這就是信仰的類比(analogy of faith)這一釋經原則的含義。詮釋者必須在整體文本的亮光下來理解個別段落,而整體只能通過反覆閱讀其個別組成部分來理解。[12]
聖經神學新研(New Study in Biblical Theology)是探討聖經神學課程中一些關鍵論題的一系列專題著作。這些著作聚焦於三個領域中的一個或多個:(1) 聖經神學的性質與現狀,包括與其他課程的關係(如歷史神學、解經學、系統神學、歷史鑑別學、敘事神學);(2) 某一聖經作者或全集之思想結構的表達與闡述;與(3) 某一貫穿所有或部分聖經書集之聖經主題的描述。
鄧普斯特(Stephen G. Dempster),威斯敏斯特神學院( Westminster Theological Seminary)宗教文學碩士與神學碩士,多倫多大學(University of Toronto)文學碩士與哲學博士。現任加拿大克蘭德爾大學(Crandall University in Moncton, New Brunswick)宗教研究教授,也曾任福音派神學協會(Evangelical Theological Society 2011-2016)聖經神學部門主席。除本書外,尚著有《彌迦書神學註釋》(Micah: A Theological Commentary),也為《聖經神學新辭典》(New Dictionary of Biblical Theology)和其他書籍撰稿。
專家評論
基督教的教師或講道者,但凡曾經嘗試提供一個舊約聖經綜覽,無論在地方教會中,還是在學院或神學院的場景中,都知道組織素材是何其困難,因為要公平處理每部分,忠於每部分的歷史場景和文學類型,而又忠於構成基督教正典的組成部分。鄧普斯特博士在這方面是一位清新而腳踏實地的嚮導。當然,他是承認我們可以略微不同地組織希伯來文正典文獻的第一人。儘管如此,他對舊約聖經故事主線的解讀是鮮活、具啟發性而有幫助的— — 這無疑將在許多講章和課程中得到證實。他的結尾一章指出將新舊約聖經相結合的某些關聯,對基督徒講道者和教師而言,這顯然是一個急迫的目標。因為我們相信,我們最終應該致力於德國人所稱的 eine gesamtbiblische Theologie,即一種真正的聖經神學,一種「整本聖經的神學」(異於僅僅舊約聖經或新約聖經的神學)。我們周圍盡是瑣碎挑剔的思考者,遠遠多過學識廣博、綜觀全局的神學家;在西方文化當前這個時代和背景下,鄧普斯特博士的這部作品乃是重要的匡正之舉。
(1) Lord, it belongs not to my care Whether I die or live. To love and serve Thee is my share, And this Thy grace must give. (2) If life be long, I will be glad That I may long obey; If short, yet why should I be sad To soar to endless day? (3) Christ leads me through no darker rooms Than He went through before; He that into God’s Kingdom comes Must enter by this door. (4) Come, Lord, when grace hath made me meet Thy blessed face to see; For, if Thy work on earth be sweet, What will Thy glory be? (5) My knowledge of that life is small; The eye of faith is dim; But ’tis enough that Christ knows all, And I shall be with Him.
司布真花了二十年的時間來完成《大衛寶庫》。頭三年,他只寫到詩篇三十六篇。在1865年的時候,司布真開始在他的月刊《劍與鏟》(The Sword and Trowel)上面發表他的註釋。最終,它們是以七冊的方式編排出版,作者和出版社都幾乎沒有獲利。當初每冊書只賣八先令(shillings,相當今天的 $4.50美元)。為了能夠「深入研讀聖經的廣大群眾」,司布真以每個月一先令的付款方式發行他的七冊全集。
為了證實這個發現,石墨分析檢驗是必要的。在對比了司布真在詩篇空白處手寫的筆記,和他在同一個時期所寫的六篇講章之後,我得出的結論是,這本詩篇裡的筆跡真的是司布真的。其它的樣本可能在他的助手計約翰(John L. Key)、司布真邀請跨刀的古典文學教授葛雷西(David Gracey)、或也參與這項工作的德文學者紀普森(E. T. Gibson)那裡。為了進一步驗證,這個物證被寄去給浸信會西南神學院(Southwestern Baptist Theological Seminary)的系統神學教授亞納爾(Malcolm Yarnell)博士,他也證實這是司布真的親筆。
在他有生之年,司布真一直抱憾他自己的學識不夠。然而,我們正在盤點的司布真私人藏書卻顯出另一番光景。司布真在正統教育不足的部分,他以廣泛的閱讀和使用其他的作者來彌補。雖然他的拉丁文好過他的德文,司布真並不侷限他蒐集資料的全面性,不論是在神學之內或之外。《大衛寶庫》和《註釋書評註》(Commenting on Commentaries)兩者都顯出一個心,那就是儘管以浸信會傳統為基礎,卻能為了尋找相關的學術文獻而在歷史和宗派之間自由穿梭。雖說加入這些作者名單是「事後才想到的」,卻也證實了,這位隨手在他詩篇的空白處寫筆記的人,比我們先前認為的還更關注學術動向。